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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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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過日中韓三國棋院方的溝通協商, 日本職業棋士交流團出訪時間終於確定了下來,就在六月上旬。這天剛好是周一, 進藤光提前找好了借口向學校請了假,要去機場給佐為送機。

四月新學期開學之後,大手合、幼獅賽等比賽接連而來, 進藤光時不時地就要向學校請假。學校老師那邊倒還沒啥,畢竟學生裏出了個天才棋士都與有榮焉,但進藤媽媽就有點擔心了。在她看來自家女兒還是個學生呢, 就算考上了職業棋士那也還是學生啊, 學生怎麽能動不動就缺課呢?

進藤光能理解媽媽的心理,不過為了避免被念叨, 她請假這事沒有跟媽媽說。結果沒有料到的是, 星期天晚上自家媽媽跟塔矢媽媽通電話,從她那裏知道了她和塔矢周一上午要去送機的事情。

“小光,不是說藤原老師只是出國交流很快就會回來嗎?這樣的話送機就沒什麽必要了吧?你這學期已經請了很多假了,學校的課程還跟得上嗎?”

“媽, 你別擔心,學習上的事情我會註意的。我跟塔矢約好的時間快到了, 我要出門了!”

“誒, 小光……”進藤媽媽還想說什麽, 進藤光已經出門走遠了,她轉頭跟進藤爸爸抱怨說,“老公,總感覺小光現在越來越強勢了, 一點都不像是個十四歲的女孩子。”

“哈哈,我之前就說你不用擔心的,小光她那是懂事,有主意,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麽,我們做父母的只需要支持她就是了。”

“可是她才十四歲!”

“你剛剛不是還說她一點都不像十四歲嗎?”

“……”

進藤光自然不會知道自家父母的這番對話,她和塔矢亮碰頭之後就一起坐車往成田機場趕了過去,然後只一眼就看見了候機大廳裏日本棋院交流團的一行人……嗯,主要是佐為太顯眼了。

藤原佐為沒坐過飛機也沒來過機場,所以站在候機大廳裏看什麽都好奇,他問什麽,旁邊的緒方精次都耐心地解釋,至於交流團裏其他職業棋士奇怪的目光,藤原佐為是真沒註意到,緒方精次是直接忽略掉了。

“佐為!”

聽見熟悉的聲音,藤原佐為回過頭,開心地朝來人揮手,“小光,塔矢,你們來啦!”

進藤光和塔矢亮兩人走過去,朝交流團眾人一一打過招呼,這才又轉向藤原佐為,“佐為,好些天沒見你了,你的棋譜研究得怎麽樣了?”

說到這個,藤原佐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,“我還沒有研究完,不過很多對局都很精彩,中國和韓國有很多厲害的棋士呢,最近收獲很多!一想到很快就能見到這些厲害的棋士了,我就好開心!!”

看出來你很開心了!

藤原佐為本來就長得好看,五官精致,皮膚如瓷一般白皙細膩,一頭紫色長發編成的發辮垂在身側,整個人的氣質透著一種雌雄莫辨的美,這一笑更是自帶柔光效果,感覺周圍光線都要明亮了幾分。進藤光明顯感覺到候機大廳裏好多人都有意無意地看了過來,還有個膽子大一點的年輕女士直接走了過來,有些忐忑地笑著對佐為問,“那個……不好意思打擾了,請問能幫我簽個名嗎?”

佐為一楞,隨即就反應了過來,簽名他知道啊,之前就有好多職業棋士找他簽名,他開心地說,“好啊,這位小姐你也喜歡圍棋嗎?”

年輕女士在他的笑容中紅著臉暈乎乎地點頭,然後遞了個簽名本過去,佐為給她簽完名,她連聲說完謝謝,抱著本子開心地走開了。進藤光隱約聽見她激動地小聲嘀咕,“啊,長得真好看,聲音也好溫柔,果然是個明星吧,今天運氣真好……”

有了這位年輕女士開頭,候機大廳裏更多人蠢蠢欲動了,這時候緒方精次突然伸手攬住藤原佐為的肩膀按了一下說,“佐為,進藤和小亮趕過來都累了,我們坐下來說吧。”

“哦,說的也是,小光,塔矢,你們快坐下來休息一下吧!”

於是幾人都坐了下來,由於位置的遮擋,頓時感覺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弱了幾分。進藤光默默地看了眼坐在佐為另一邊,一臉正直精英臉的緒方九段:剛剛緒方老師那個動作,是她想多了吧……

她轉頭朝塔矢亮投去一個示意詢問的眼神,塔矢亮朝她笑了笑問,“怎麽了?”

進藤光有點心累,“……沒什麽……”總感覺自從自己彎了,看什麽都容易想多,這病還有得治麽?

因為剛剛這個插曲交流團的職業棋士開玩笑道,“以藤原老師的顏值,如果去娛樂圈發展的話,就算什麽都不做也能成為天王巨星吧?”

另一位職業棋士說,“話雖這麽說,不過如果藤原老師真的去了娛樂圈發展,那對我們圍棋界來說絕對是巨大的損失。”

“所以藤原老師還是留在圍棋界吧。”

藤原佐為眨眨眼,有點懵,“娛樂圈?天王巨星?”

進藤光在一旁小聲跟他解釋,“娛樂圈和圍棋界一樣,是另外一個行業,天王巨星是行業內的佼佼者。”

藤原佐為一臉疑惑,“……哦,可是我除了下棋別的也不會啊,為什麽能成為天王巨星呢?”

因為你臉好看啊!

進藤光沒把這話說出來,佐為回到現世之後關註的只有圍棋,他根本不知道什麽明星,所以他也根本沒有意識到剛剛那位年輕女士是沖著他的臉來的,而不是認識他是棋士sai。

大概是意識到這個玩笑沒有被當事人get到點,提起這個話題的職業棋士有種冒犯到了佐為的忐忑,進藤光轉移話題道,“緒方老師,這次交流行程總共是十天,去韓國和中國各五天對嗎?”

緒方精次點頭,“嗯,棋院方是這麽安排的。”

藤原佐為的註意力果然一下子就被拉了過來,他有些不滿足地說,“才十天呢……”

進藤光說,“十天夠了,現在網絡這麽發達,只要想,哪怕遠在異國,也還是可以一起下棋的,就像最開始你和緒方老師,和塔矢老師下棋那樣。”

“說的也是,不過比起網絡圍棋,我還是更喜歡手握棋子的感覺。”藤原佐為說著擡起手,做了個手執棋子的姿勢。

剛剛那位六段棋士連忙讚同地點頭,“的確,面對面的對弈才更有儀式感。”

只有進藤光三人知道佐為不止是這個意思,緒方精次說,“雖然這一次的交流行程只有十天,但以後還會有很多這樣的機會的,況且不是還有我每天都能陪你下棋嗎?佐為是覺得我的棋力不夠,和我下棋很沒意思嗎?”

藤原佐為一楞,連忙搖頭解釋,“不是的,這段時間每天和緒方你下棋討論棋譜,我每天都很開心,真的!我只是、只是想到這個世界上除了日本棋士,還有很其他國家的棋士和我一樣追逐著‘神之一手’我就忍不住心懷敬意,很想有機會能和他們一起下棋……”

緒方精次,“真的嗎?”

藤原佐為猛點頭,“真的!”

進藤光,“……”既視感越來越強了……

內心再次陷入掙紮的進藤光擡頭看了眼大廳墻上的掛鐘,默默打斷道,“離登機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了,佐為,你去了韓國和中國語言不通,不要和大家離得太遠,一定要註意安全,有什麽不清楚的就問緒方老師。緒方老師,接下來佐為就要拜托你照顧了。”

緒方精次看了她一眼,“你放心吧,我會照顧好佐為的。”

藤原佐為笑瞇瞇地說,“小光你就別擔心了,這些我都知道的。”

一旁交流團的一位職業笑著說,“進藤初段今年才十四歲吧?感覺一點也不像呢,無論是棋力還是性格,塔矢初段也是。”

另一位職業棋士說,“剛開始得知這次交流機會的時候我還有點忐忑,日本棋壇的整體實力和中韓兩國還有一定差距,我擔心到時候發揮不好讓其他兩國看輕了。不過看到進藤初段和塔矢初段,我的信心就又足了一些,畢竟我們日本棋壇的實力在不停地提高,尤其是我們年輕一代中也終於有能夠和中韓兩國抗衡的棋士了!”

其他職業棋士都讚同地點了點頭,畢竟說是交流,出了國門輸贏代表的都是日本,大家都還是有一定壓力的。雖然大家很有信心佐為的棋力能給大家找回場子,但佐為畢竟不是職業棋士啊。

藤原佐為在一旁與有榮焉地點頭,“嗯嗯,假以時日,小光和塔矢的棋力一定會讓所有人記住的!”

於是話題就這麽歪到了圍棋上,被寄予厚望的兩位初段棋士謙虛地表示自己會繼續努力,前輩們十分欣慰,又聊起中韓兩國的年輕棋士巴拉巴拉。

時間很快就過去了,候機大廳響起了登機提示音,藤原佐為和緒方精次以及交流團一行職業棋士站了起來,進藤光和塔矢亮兩人目送著他們的背影越走越遠。

不知怎麽的,就在藤原佐為的背影快要消失的那一刻,進藤光的心裏湧起一股強烈的恐慌,她下意識地大聲叫道,“佐為——”佐為沒有回頭,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閘口完全看不見了。

塔矢亮握住進藤光的手,安慰道,“進藤,佐為十天後就會回來的,到時候我們再來接機吧。”

進藤光手心冰涼,連聲音都有些發抖,她說,“塔矢,我剛剛突然有種再也見不到佐為了的感覺……”

塔矢亮並不知道進藤光心裏潛藏著從上輩子帶來的不安,他只以為是自家女友太在乎佐為,心裏還有點酸,不過還是耐心安慰道,“你就是想太多了,就十天而已,《圍棋周刊》的記者也會跟過去做隨行報道,這些天我們可以從網絡和報紙上看到他,十天後他們就一起回來了。”

“……嗯,佐為一定會回來的。”進藤光也這麽說服著自己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我真的在努力碼字,就是最近手速簡直渣得不忍直視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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